武汉出了一个天才少年。12岁的黄艺博两岁起就开始看“新闻联播”,7岁每天读《人民日报》、《参考消息》,上网只关注国内外大事,从不玩游戏。家长称这些习惯和兴趣是天性,并非有意培养。(5月2日《武汉晚报》)

两岁就开始看“新闻联播”的黄艺博,让很多比他年长者汗颜。不过,天才往往孤独,有一些特立独行的表现,也可以理解。总不能看着人家黄艺博,立马回家打自家那个只懂玩耍的孩子吧!不过——两岁即关注民生,真的是天性吗?

不带任何偏见地讲,对一个两岁婴儿,新闻联播的内容确实过于遥远、过于艰深了。央视似乎也并没有将两岁婴儿纳入收视率的“宏愿”,那里面并没有能够引发婴儿兴趣的可爱、有趣的元素。即便有一些重复性的东西,似乎也不足以让两岁婴儿过度迷恋。当然,现在已经很难考证,黄艺博两岁时开始看“新闻联播”时,是自己主动要求看,还是被动的必须看?如果是主动的要求看,是不是后来又经过了父母的强化?

我们必须承认,某种程度上的强化记忆、重复提醒,也即社会环境的“规训”,确实能够影响小孩子的兴趣选择,甚至会塑造其性格、人格。比如说,两岁的黄艺博,因为大人的因素,甚至因为不知道什么因素,可能在某些时候表现出对新闻联播的某种兴趣。但是,这种兴趣很可能就像他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的兴趣一样,来了,又消失了。幸运抑或不幸的是,他的这种表现被父母发现并坚持了下来,从此,看新闻联播就成了他的爱好。

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并不存在所谓“天性”?当然不是,天性是存在的,不过并不是以“两岁就看新闻联播”这样方式来体现。天性往往是以一种混沌的、无明确指向的方式体现。比如说,天性纯良,天性孝慈,天性温和,等等。未经特别训练,婴儿大抵是不会格外喜欢看新闻联播的。过于强调这一点,不免让人以为是在变相地倡导全国婴孩都要收看新闻联播,这也太过了点吧?

其实,黄艺博的父母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他们“只是顺着孩子的天性提供支持”。这就对了,每个孩子都是一个自足的世界,有的喜欢玩具,有的喜欢好看的衣裳,有的喜欢新闻联播……家长的责任或者说使命,就是顺应而不是强加,特别是别把自己意愿强加到孩子身上。眼下的世界之所以美好,也并不是因为大家都关注同一件事,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多样性,有无数的可能供人选择。当然,这也包括有什么都不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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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澳门黄金城:“少先队武汉市总队长”的图片在网上忽然走红,照片的主角、年仅13岁的黄艺博也引起了网友们的极大关注。

臂戴“五道杠”,两三岁开始看《新闻联播》,7岁开始坚持每天读《人民日报》、《参考消息》,这位“五杠少年”的行为举止、博客语录激起许多人的讨论热情。从微博和新闻跟帖的内容来看,大多语带贬义,甚至不乏斥责、辱骂。

无论怎么讨论这件事,我以为有一点原则应当把握,就是不能过于苛责小朋友。且不论黄艺博那些臂戴五道杠的照片拍摄于何时,也不讲他装模作样阅读“文件”(手里那张纸并没有展开)是否受人指使摆拍,13岁少年的心智并未成熟,人格性格更未完全养成,很难说他现在是这个模样,以后又会是个什么状况。对于黄艺博来说,人生如同他手上那张纸,尚未展开,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对于他所做所说的这些,人们不妨多些善意的理解和宽容。

就算黄艺博少年老成,把那个“总队长”(一说副总队长)当回事,拿来显摆,也不能说明这就是他的真实生活。这一切的背后,无处不展现出成人世界对他的影响。就拿他的成长经历来说,两三岁时开始看《新闻联播》,这肯定不是他自己所能做到,而有可能出于家长的有意引导。 7岁开始看《人民日报》、《参考消息》,相信这也不会是他自己的选择。说实话,这些报刊连许多家长都未必能看进去,何况像他这样正处于探索新奇世界而且连字都认不全的花样少年。这一点,任何有育儿经验的人都可以作出判断。因此,人们更应该把审视和批评的目光对准成人世界以及这一现象所折射的社会现实。

许多人对黄艺博表示惊讶,除了他的言行举止超越了他所处的年龄段,还在于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官本位”社会的缩影。黄艺博的一言一行其实就是对这种官场文化的学习和模拟,而且学得惟妙惟肖。他具有如此模拟天分,主要就是受他身边无处不在的社会氛围所影响。从幼儿园开始,大人们就会为了让孩子当个小班干部,不惜搞关系、走后门。例如,有的小学生为竞选班干部还给同学发钱拉票,这幕后未尝不是家长的“功劳”。

小时候就学会“跑官要官”,大学毕业了竞相考取公务员,出现黄艺博这样的小小大人物,又有什么可值得奇怪的?实际上,成人世界的“官本位”文化污染的何止黄艺博一人。网友还搜索出其他一些和他一样戴着“五道杠”的少年儿童,而其中有的人所摆出来的架势一点也不输于黄艺博。当地媒体曾报道过一个也是“总队长”的小学生,其“接见”小朋友的作派堪比官场大人物。更有说法称,此次“黄艺博事件”其实是他一手策划的“肃反行动”。且不论其中是非曲直,这些“政治少年”的权力话语体系及其行为作风,足以让人咋舌。

这或许表明,“官本位”文化正在影响和毒害部分少年儿童,使得他们在小小年纪就开始向往和追逐权力,不自觉地养成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官场人格。应当说,这种官场人格非但不是少年儿童之福,而且实属他们难以承受之重。这不仅是在摧残少年儿童的心智,还阻碍了他们自由快乐地成长。政治文化的关键词不止权力二字,更有责任、正义和公平等核心精神。放着这些现代政治理念不去学习,而去追逐官场文化之末流,这才是黄艺博现象给整个社会揭开的惊人一幕。

(作者为资深评论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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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曾有一个北京小学生因为一句话而爆红网络。当时《新闻联播》里播出一则澳门黄金城:净化网络视听的新闻,13岁的张殊凡接受采访时说了一句:“上网查资料,弹出一个网页,很黄很暴力”。

一句话掀起了一场全国性的流行语大赛,或只因这里存在着令人讶异的刺目反差: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在一个向以严肃著称的新闻节目里,说出了一句她那个年纪本不该脱口而出的话语。此语的火爆程度,其实也可看作网友的一次艺术式的诘问——接受采访时的话,真的是小学生的本意吗?

有没有什么有违孩子天性的外在因素作祟,有没有“高人”授意?回答这个问题前,不妨再看看一个最新例子——网上又一位小学生演绎了相似的走红路径。日前媒体报道了武汉一位“天才少年”黄艺博。据说他两岁看《新闻联播》,七八岁开始阅读《参考消息》、《人民日报》,现已发表100多篇文章。上网只关注民生大事,而不玩游戏。

但这可能还不是黄艺博爆红的主要原因,因为微博上论坛中,所有澳门黄金城:此事的舆论,最后都被抽象浓缩出一个可能大家此前都不甚熟悉的词“五道杠”,且多配有这位“少先队武汉市总队长”戴着红领巾和“五道杠”队牌的图片。很多人惊呼,曾以为少先队三道杠就顶天了,直至黄艺博的出现,才为自己扫了盲。

当然,目前家长已回应称,此前网上信息有误,其实黄艺博只是“少先队武汉市副总队长”。但是这并未能平息汹涌的舆论,网上各式PS照和段子,仍集中在这个孩子的“官相”以及文字中透出的“官腔”。过度的舆论压力,会对一个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造成不良影响,就像当初张殊凡、林妙可等小朋友所遇到的困扰一样。现在黄艺博的父亲也在呼吁“早点平息此事,别把对社会的不满发泄在我儿子的身上。”

这里其实有个待厘清的问题——集中在黄艺博身上的舆论纷争,怎么会被其父视为是发泄“对社会的不满”呢?或者我们可以把问题分解一下,舆论主要是盯着黄艺博,还是盯着那个“五道杠”不放呢?

答案恐怕不言自明。假如黄艺博只是一个邻家小孩,哪怕三岁能倒背圆周率,五岁默写《尚书》、《山海经》,估计最多这就算个社会花边新闻,而难以引起全国性的舆论关注。而假如他幼时看的不是《新闻联播》、《参考消息》、《人民日报》,而只是一个喜欢读《存在与虚无》、酷爱量子物理学的IQ超高的天才,那么他或会像武汉另一少年作家蒋方舟或《生活大爆炸》里的科学怪才Sheldon一样,受到舆论喜爱追捧和艳羡,至少不致陷入当下的尴尬窘困。

黄艺博和蒋方舟、Sheldon的区别之处在于,后者是崇尚个性和符合天性的自我发展与完善,而前者成长路径,则被公共舆论视为违反儿童成长天性的变味式的强化训练。即便如此,假如黄艺博只是黄艺博,舆论至多也就是惋惜;但当黄艺博和“五道杠”划等号、这样的少年却是“少先队武汉市副总队长”时,舆论的关注强度和表达方式就发生了变化。揶揄嘲讽恶搞、惯性质疑、诛心之论,乃至有些类似于美剧中的“阴谋论”(豆瓣网就有网帖称黄艺博事件是其“政敌”——总队长故意使的绊子)都赫然出现了。

这里包含的一些不理性不节制之处,显然会演绎出网络暴力,值得我们警惕。但总体舆论趋向却表明,“五道杠”成了附加于此事的一个沉重的舆论枷锁。这种过度“早熟”式的个人发展,竟会为官方主流价值所认可和褒奖,让舆论殊难接受。

当然,我们也不用过度忧虑,就如蒋方舟同学在微博上所言:“在武汉读高中的时候,隔壁宿舍的女同学小时候也是五道杠,市长小助理,做到少年儿童届最高官阶才顺利退休。上高中之后照样交混混男友。黄小朋友没什么好讨论好惧怕的,我相信他不久就会成为正常人。”

蒋方舟的这份幽默,或许该是目前舆论里应有的持平心态。当然,此事并非全无反思之处,那就是必须搞清楚舆论为何会对“五道杠”火力全开?过度早熟的社会,畸形病态之气显而易见,“官样小大人”只是个极端综合体。民众对此的激烈反应中凸显的暴力、暴戾的部分,必须予以警惕和批评,但某种程度上,这比陷入虚无的麻木又要好一点。

当然,如何制度性地修复上述的负面影响,让社会对孩子的价值认同真正符合人性、符合孩童天性,显然比对着黄艺博过度焦虑、干着急,要靠谱得多,也迫切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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