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回放:3月21日,2009年中国足球协会超级联赛开幕,首轮总上座人数达到16.7万,平均每场近2.1万,这是中超史上最高首轮上座人数,也是最高首轮平均上座率。
我道歉,我又一次写到了中国足球。幸好我和记者马德兴还有差距,没有靠写足球吃饭,否则,我不用等到饿死,我直接羞死。
数字是个很糊弄人的东西,每年我们都被一些其实和我们并没有太大关系的数字糊弄着,中国足球在行业上不行,但在统计方面总是出奇地好,好得让人觉得阳光照耀着大地前程一片光明。我一直觉得,数字前面只要加上平均两个字,其实就和我这个阶层基本上没有多大关系了,比如人均居住面积,比如人均收入。这些数字的作用在于几个无聊的专家无聊地研究并煞有介事地提出一些无等于无有也等于无的建议,当然,这些数字对制造者有着重要的意义,那就是在年终总结上可以好看一点,让上级觉得咱辛苦工作咱积极创新,让邻居觉得咱过得还可以咱每天吃白面大米,有时候还能来顿猪肉炖粉条啥的。
中国足球总是这么幽默,全体球迷都以为他已经寿终正寝了,正在火里烧着呢,突然又站了起来。但愿这是涅槃,而不是尸变。
那天看见南哥端坐于主席台,这个接替谢亚龙出任足协主席的朝鲜族汉子,一言不发地看着裁判、球员以及任何场合都落不下的领导轮番上阵挥洒着汗水和唾液。
和前几任的足协主席相比,南勇给人一种稳重内敛的感觉。这让我想起李承鹏写过的一个故事:前年谢亚龙走过看台时有球迷挥着膀子喊:谢亚龙下课!谢主席以怒发冲冠之势回击:你再喊一遍!那球迷估计也是个一心服从领导指挥的好料,于是又重复了次:谢亚龙,下课!谢主席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喊道:你下来!那球迷也不甘示弱:你上来!
二人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充分地展示着练好叉腰肌在对峙中的重要性。这只是中国足球无数笑话中的一个。最新的一个笑话是,国际足联执委会在3月19日提出了一个议案,建议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将足球球员年龄改为21岁以下,超龄球员不参加,这个提议将在6月初的国际足联代表大会讨论。
我想如果这个议案最终通过的话,足协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在之前的几天,足协正发挥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精神,大张旗鼓地选举23岁年龄段的“国奥队”主教练,可是根据这个议案,伦敦奥运会上根本不允许23岁球员上场,再加上我们的年轻球员培养完全断代,21岁年龄段的球员在整个中超联赛中上场的也就几十人,就是说我们要从这几十人里选出优秀球员组成一个国奥队,这次和08年不一样了,只能从预选赛打起。其实已经不用打了,我几乎可以想起几年前,担任国奥队主教练的沈祥福在预选赛出局后红着眼说:我恨不得让球迷扔下的矿泉水瓶把我砸死。再往后回忆就是戚务生预选赛被淘汰后天没亮就提着个酒瓶子在走廊上趔趔趄趄,我敢打赌,国奥的伦敦之路,只是过去无数次征程的重复。
新东方的谢强曾经说,中国足球经常出现一些判断力弱执行力也弱的人。这次好了,执行力很强,判断力却出现了挺大的偏差,天知道最后得怎么执行下去。
再新一点的一个笑话是,前国家队队长李玮峰被国内足球界公认为人品最差的球员,被称为球霸,被停赛,被开除出国家队,最后大头无奈之下前往韩国水源三星踢球,在3月的亚冠联赛小组赛第一场比赛中,凭借“球霸”的进球和优异表现,水源三星以4:1大胜日本鹿岛鹿角,而同样参加该项比赛的中国俱乐部分别以0:1、0:2,0:3败给日本俱乐部,输得那叫一个垂头丧气五体投地。
目前国家队的排名是第104位,勉强领先人口仅有80多万人的太平洋岛国斐济,排在国足前面几位的分别是危地马拉、乌干达、卢旺达……
对于中国足球,我真想找出点甜蜜的回忆,除了2002年在我还没怎么成为球迷的时候抽筋一样诈尸了一次外,就只剩下看台上逐渐稀少的球迷和场外八竿子打不到边的奇闻趣谈。而我听到最新的消息是,中超联赛门票已经卖到了10块一张,比体育馆偶尔在晚上八点上演的江湖演出的门票还低5块。在这样的条件下,中超终于在不用动员居委会大妈占座的情况下凑足了场均2万多人这个看起来挺诈唬人的数据。
不管这些人是怎么弄进体育场的,好歹是弄进去了,不管是去看球的,还是去扔矿泉水瓶砸球员的,总算是有人去看了,这始终是好的。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中国足球发牢骚,不是我担心自己活不长,是我真的担心再过几年,除了热爱遛弯的退休老大爷,都没几个人愿意去球场上蹦达了,我猜到了油价要上涨,我猜到了房价要下跌,我猜到任志强只为富人修房子,可是我猜不到,今年的中超联赛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做结尾,就像京城疯了又好了好了又疯了的何勇唱的:这个问题怎么这么地难,到处都是正确答案。(苏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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