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列宁的政治遗嘱,广义来说,是他病重病危期间,由他口授记录下来属于政治方面的文字,包括以下两部分:一是分6天口授《给代表大会的信》(以下简称《信》);二是他多次口授,记录下来后成多篇文章,即《澳门黄金城:民族或“自治化”问题》(以下简称《民族》)、《论合作社》、《论我国革命》、《我们怎样改组工农检查院》、《宁肯少些,但要好些》等。内容涉及党的建设、党和国家政治制度改革、民族问题、合作社、革命道路、发展生产力、文化革命等问题。狭义来讲,称为列宁遗嘱的就是《给代表大会的信》。除《信》和《民族》外,其余几篇都在列宁逝世前发表过。
列宁忧心忡忡抱病口授遗嘱
列宁经常极度紧张和不间断地工作,致使他于1922年5月第一次中风,右臂右腿部分失去作用。同年12月,他第二次中风,病情恶化,先右臂右腿瘫痪,后整个右半身瘫痪,丧失了独立工作能力,但头脑非常清醒,能深度思考问题。当时,俄国国内的战争已经结束,由于实行新经济政策,经济形势已经好转,对此列宁是放心的。令他不安的是,党的建设有所削弱,而党的高层权力过多集中于斯大林,党的集体领导、党内民主以及党和人民的监督相当薄弱,高层不稳,存在分裂的危险。面对列宁的病情,俄共(布)中央政治局通过决定,不准他过问所有党政事务,并委托斯大林负责列宁的生活和医疗。就是说,让斯大林负责断绝列宁同工作人员之间的个人联系和信件往来,负责监督执行医生为列宁规定的制度。列宁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而一些有关党和国家的重大事情,使他焦虑不安、忧心如焚,他决定口授一系列札记。但中央政治局的决定又不让他这么做,于是他向中央要求,允许他每天用很短的时间口授日记,否则他完全拒绝治疗。这似是一个“最后通牒”。在此情况下,斯大林、加米涅夫、布哈林代表政治局与医生研究后决定:第一,列宁每天可以口授5―10分钟,但这不应带有通信的性质;第二,禁止会客;第三,无论是朋友还是家属,都不要向列宁报告任何政治生活的事,以免引起他的思索和激动。为了列宁的健康,对他的一些活动作些限制,这是必要的,但连通信会客都不准,连跟家属也不能谈政治,这就有些难以接受。此时斯大林已经掌握了最高权力,并觉察到列宁对他有所不满,因此也不想让列宁谈及政治。而列宁对不让他谈任何政治问题非常不满,他对他妹妹乌里扬诺娃多次抱怨说,政治活动家怎么能不谈政治,而去谈别的东西?面对压力,列宁出于对党的前途和命运的无比忧虑和高度负责,不顾病魔折磨,以他特有的坚强意志和惊人毅力,毅然从1922年12月23日起开始口授给代表大会的信和其他政治遗嘱,以表达他对党和国家一些重大政治问题的深度不安和高度关切。